*member love取向

*近日有感而發,無視調整作息也要寫完

演唱會開始之前的氣氛一向是沉重的。

他們有可能是戴著耳機,聽著今天要唱的歌,有時候還會拿著歌詞本小聲哼唱,要把這首歌熟記在腦海中、張開嘴巴連想都不用想就能唱。也有可能他們會躺在地板的軟墊上做仰臥起坐或什麼其他來暖身,或者是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他們的氣氛沉重、也不沉重,緊張是一定的,氣氛因此而沉重。但是他們永遠都有新的花招來讓彼此之間稍稍放鬆,能以完全愉快的心情登上舞台。

這份沉重是令人愉快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無關乎他們是否走過十五週年。

 

──但是今天變調了。

 

大野自己一個人坐在最角落的那張沙發上,通常那張沙發是櫻井翔的,因為他喜歡在吹完頭髮之後窩回沙發上大睡一覺,所以大家會把比較裡面的位置給他,才不會受干擾。不過今天不同,在櫻井來之前大野就已經獨自縮在上頭,室內還沒開燈,他就那樣坐在上面,沒有歪倒也沒有躺平,就只是坐在上頭,望著前頭一言不發。

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他沒有想到。

 

這該說是他的大意還是什麼──不,理由不論是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演唱會還沒開始之前就搞砸了一切。

偶像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朋友,朋友一定有男也有女,這是一定的。他們也會有想要在一起的對象,這是絕對的。

他總是認為自己無論跟誰出去都是他的自由,今天他就算要用繩子綁著一條魚然後滿街趴趴走也是他的自由。無奈過了這麼多年,他們終於同意,無關乎公平不公平,當他們被爆出和哪個女性有可能過從親密的時候,整個團的活動都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多麼不公平的隱性規則,他們卻深陷在其中,不得不遵守。

明明無錯的事情他們卻得像尿床的孩子一樣低頭道歉。尿床有錯嗎?對孩子來說都難免。與另外一個適合的人交往有錯嗎?以人類來說難免,偏偏他們是這樣的身分。

更何況這次的事情還不是真相。

 

如果大野只有自己一個人,他或許會東西一摔,這都算什麼我連自己的自由都不能有嗎,然後遠離演藝圈,回老家去實現開麵包店的夢想,也或許他可以靠畫畫或者雕塑生活。

但是他們有五個人,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平日不會牽起、但在舞台聚光燈下以及垂頭喪氣時一定會緊緊握住的五雙手。這樣的團員們讓大野心甘情願放棄某些事物,束縛某些自由、換取跟其他人一同看見的更寬廣的世界。他願意、他樂意。

 

偏偏有時候不是他樂意就好,這個舞台是殘酷的,你可以在一夕之間成為最閃亮的存在,也可以在失足之後的一秒內淪為全世界的笑柄。

──現在他的不小心即將害死他們全部的人。

 

「你為什麼不開燈。」

 

突然亮起的燈讓大野反射性地瞇起雙眼,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

櫻井翔就站在門口,單邊肩膀上揹著他這兩年愛上的雙肩背包,挑著眉毛站在休息室門口,一隻手搭在門邊的開關上,靜靜地望著他。

……怎麼辦?」

然後他只能這樣問,毫無責任感的問法。他突然想起團員老說他會議時間睡覺、都不好好聽,會不會這其實就是個警惕,大家不真的只是在調侃他,而是想要警告他的漫不經心,會不會?

「你在說什麼?」櫻井的聲音很平靜,不是NEWS ZERO主播的字正腔圓,而是大野聽慣了的有些黏糊的口音。「什麼東西怎麼辦……你扭到腳了,還是宿醉?」

しょ──」

「扭到腳的話,不要跳也沒關係。當年我手指骨折,大家不也頂過去了,等等松潤來了商量一下、他一定有好辦法。宿醉的話也好解決,等會我出去給你買瓶綠茶。」

翔くん,你知道我不是在講這個。」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慢條斯理走來沙發邊的櫻井。對方只是把包包放到平常會屬於大野的那張沙發上,一邊把掛在脖子上的耳機拿下來。

翔くん。」他又開口,有些恚怒。櫻井在想什麼,他平常不是最聰明的嗎,他在想什麼、還沒發現現在的事情有多嚴重。

さとや,你的鬍渣沒刮。」櫻井從包包裡面翻出了一把刮鬍刀給他,什麼時候櫻井的包包進化成這樣恐怖的程度了,大野都沒注意到。「去浴室刮一刮吧,除非你想改個形象。歐美很多影星都喜歡留鬍子,我猜你昨天晚上不知道看了什麼影集。」

翔くん。」

……我知道,我都知道。」櫻井終於看著他,眼底依舊那樣平靜。過了這麼多年,櫻井的眼神早就不如少年時那般清澈狂熱,多的是更加深沉的平穩,使人安心,「但是那不會是真的,我知道。因為你會告訴我們。」

「那不是真的,我跟她──」

さとや,」櫻井用私底下他們都最放鬆的時候會喊他的方式喊他,「さとや,我都知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你跟我們都不需要解釋什麼。其實若你不想,你連跟外界都不需要解釋,我們五個這十五年來,更難聽的緋聞都有過,這不會有影響。」

「怎麼可能沒有影響!」大野捏緊手中那把刮鬍刀,「我──是我太不小心,我不知道她──」

 

「如果讓我知道那是個佈局的話,大叔,我家雖然沒稻草也沒釘子、但有印表機可以做個標靶出來。」

 

棒球帽反戴在頭上的二宮和也悠悠哉哉地走進來,人一來就把包包往沙發上丟,整個人坐上去然後老樣子翻出了他的遊戲機。

「如果不是佈局,那也沒關係,哪個記者寫的我就幫你做誰的標靶,這事哪那麼困難啊,一個印表機就搞定了。幹嘛出動翔さん,他平常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沒累到不能去買瓶綠茶。」櫻井又瞄了大野一眼,逕自坐到沙發上,從包包裡面拿出他的例行四份報紙。然後他像是想到什麼,又開口加了句:「還是你要固定關節的綁帶,我也有。」

「他的包包什麼都有。」二宮附和。「另外標靶幫你準備好、飛鏢那個笨蛋有。」

二宮隨性地把手往後一擺,彷彿計算好似地、相葉雅紀分秒不差出現在門口。相葉臉上帶著招牌的燦爛笑容,手上還舉著一個熟悉的塑膠袋。

 

「大ちゃんリーダー,我買了蛋花湯跟你很喜歡的那家章魚燒欸你不要跟翔ちゃん……唉呀你來啦翔ちゃん。」

 

櫻井把報紙稍稍放低,露出眼睛瞪了相葉一眼,然後又把報紙舉回原本的高度。

相葉抓了抓頭,毫無反省之意地「欸嘿」裝可愛一笑,就帶著那袋食物走到桌邊,一樣把包包扔到習慣的位置上,然後把塑膠袋塞到大野沒拿刮鬍刀的那隻手裡,「趁熱吃啊,大ちゃん。」

「白痴,章魚燒和蛋花湯哪配。」二宮把雙腿抬上沙發,嫌棄的歪了下嘴角。

「蛋花湯跟什麼都配,章魚燒也跟什麼都配。他們是絕配。」相葉臉不紅氣不喘地扯謊,這段話根本是他亂講的。

「話說笨蛋,你家飛鏢借リーダー啊,他決定要攻擊前天偷吃他拉麵上那個魚板的人了。」

「那明明就是智くん他同意我吃的好嗎!」然後團內最出名的大吃貨先生馬上在報紙後面抗議了。

「喔好啊我借你,不過大ちゃん你不要攻擊我喔,雖然你的炸雞是我吃掉的──」

這次櫻井把報紙放下了,「你還賴我,我就想奇怪我明明只吃了ニノ的!」

「呃這個是有理由──」

 

「舞台燈我確認好了、流程剛剛也再看了一遍,另外曲子之間的串連什麼的要等我們實際去彩排一次我才能確認,差不多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先去跑一下,等會再回來休息。」

松本潤風風火火地跑進休息室,他一如往常擔當了演唱會的設計,要跑的流程大約是其他團員的三、四倍。松本把墨鏡摘下之後隨手扔到早就放了他包包的沙發上,被二宮調侃了聲「現在是覺得坐壞再買一副就好嗎MJ」。「……噢,你們都到了。」

「嗨,船長。」二宮沉浸在遊戲裡面,頭根本抬都不抬一下。

櫻井還在看報紙、相葉則開始翻零食吃。大野自己一個人站在最邊角,躲都無法躲地和松本對上視線。

 

幾乎是對到眼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會被松本痛罵。松本會抓狂地吼他為什麼要毀掉籌備多時的演唱會,知不知道這個演唱會對宮城縣意義非凡、對他們的意義也不一般。

大野的胸腔在發燙,那熱度一路蔓延到脖頸、到臉頰、到眼角再到耳尖。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情緒。

休息室裡面的情緒和平常一模一樣,混亂但也井然有序、緊張但也放鬆,只有他一個人格格不入,只有他一個人闖了大禍,搞不好等等就收到解聘通知,連彩排的舞台都上不了。

他格格不入。

 

リーダー。」

松本突地朝他走過來,原本打算把腳放到桌子上的二宮自覺地把腳縮回沙發上去。松本站到大野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大野智。

 

你不適合當我們的隊長。

所以當初我們早該想到不能讓你當隊長的。

我們早該決議把你踢出去的。

看看你給我們惹的麻煩。

你搞砸了演唱會。不,你全部都搞砸了。

 

松本會打他、不,揮他一拳,告訴他十五年來的心血就因為他而付諸東流──

 

然後松本張開了雙手。

然後松本給了他一個緊緊的擁抱。

 

「大叔,手舉高一點,你的蛋花湯會燙到J。」二宮的眼睛還盯在遊戲機上頭,但是給了大野一個提醒。

「啊好狡猾喔,我也想要抱一個。」相葉倚在沙發扶手上,語氣很是羨慕。

「我可以讓你過。」櫻井還是拿著報紙,但是把雙腿縮到沙發上。相葉謝了聲,忙不迭地跑過去,從大野背後抱著大野。

 

「我只有一件事要跟你說,リーダー。」松本拍了拍大野的背脊,雖然這個動作連帶打到相葉的胸口。

 

……不准哭在我新買的襯衫上。」

 

「來不及了。」二宮抽了張衛生紙然後揚起手,櫻井則放下報紙、起身把衛生紙塞到相葉手中,相葉再把衛生紙交給鬆開大野往後退開些距離的松本,讓松本擦掉大野已經滿臉都是的眼淚。

「你依然是我們最棒的隊長,依然是我們裡面最會唱歌、最會跳舞,しやがれ時候所有跟美術有關的比賽都把第一名搶走的隊長,能讓我們到哪裡都很自豪的隊長。」松本說話的時候別開了視線,相葉眼尖地指出松本的耳朵尖紅了。「今天的演唱會也麻煩你了,リーダー。」

「今天我的挨拶讓給你說喔,さとや,是不是很高興?」櫻井把報紙摺疊好,昂起下巴,不知道是哪裡讓他覺得這是莫大的恩惠。

「他難過,他難過到都哭成這樣了。翔さん你真的要讓大叔講那麼老套的挨拶嗎?」二宮搖搖頭,也把自己的遊戲機放到一邊。他和櫻井交換了一眼,雖然兩個人平常不是這樣的擔當,但他們還是起身,上前去把互相傳染然後哭成一團的那三個愛哭鬼夾在中間用力擁抱。

 

後來大野去浴室刮了鬍子,和櫻井換了位置,回到他專屬的位子上喝蛋花湯、再吃了章魚燒。櫻井窩回他的位子上假寐,不過期間還是忍不住章魚燒的香味,過來偷偷吃了一個。

 

演唱會開始前的氣氛一向是沉重的──但是今天變調了。

大野面前的團員們每個都有點紅鼻子紅眼睛,互相調侃等等會被化妝師罵。櫻井斜躺在沙發上問他要不要喝綠茶,相葉和二宮正在上網瀏覽漂亮的標靶和飛鏢、決定送大野一組,松本有點彆扭地坐在他旁邊看流程。他們之間的氣氛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反而是新雨後的生氣勃勃。

 

不管用哪一國的語言,我們會說的話永遠是這句。

我們是嵐,而我們的隊長是大野智,無可取代。Same in any language.

 

 

 

 

 

 

 

 

【後記】

我對這整件事的態度,最一開始輕鬆到現在難過。

其實當照片出來的時候,講真的、講一句老實話、說真的,我沒有感覺,因為對我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這跟朋友和我說一句「我交了男朋友」有什麼不一樣,喔,是有個不一樣啦,我不真的認識大野智。

那還有什麼關係,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他耶,只是很喜歡他唱歌跳舞畫畫近乎十項全能的形象。交個他喜歡的女朋友,很正常啊,如果對方對他很好也跟他興趣相仿就太好了。我看到他或許有女朋友的震驚程度,甚至比不上知道班上一個玩PAD課金很兇的男生現在幾乎要退坑時候的震驚。

要再抖個真話出來的話,我隔天早上起床還不記得這件事,一直到開噗浪才想起來XD

他們這偶像當得很累,很開心但也一定很累。不只是年頭到年尾不間斷的行程,還有隨時都在檢視他們的放大鏡,我相信他們在舞台上鏡頭前隨時都在嬉笑歡鬧,但私底下一定承受了很多壓力,那種只要一個出錯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事的壓力。

所以,若有個人可以聽他所有想說的話,我覺得是好的,不論性別不論身分什麼都不論,都是好的。

 

然後今天去宜蘭玩了一趟回來,什麼都變了。

我不確定實情畢竟我不是當事人,所以我也不會罵女生怎樣怎樣。只是如果那些事情是真的,女生可能會榮登我史上最討厭的一個女星。

我以前看演唱會DVD、聽歌的時候從來沒哭過,可是今天晚上看到大野道歉的新聞,我幾乎要哭了。這份難過不是爆發性的,是在心底慢慢爬慢慢爬,爬到我都想抓狂去睡覺然後淺眠到不行的難過。

大野是個多溫柔的人,也不用多說了。現在他為了其實不需要道歉的事情道歉,真的讓我很難過。

我相信團員們一定都站在他身邊,或許方式不會用得那麼白痴↑,這篇文只是我寫來安慰自己的。

第一次在寫團愛文的時候差點哭出來。

 

就這樣吧,對我來說,不管我現在對這件事的態度如何,只要繼續談論就等於是讓它繼續延燒、在網路上有熱度,所以我會至此不談,

只要它還有討論程度,雖然日本媒體不比台灣霉體(但我覺得在為了銷售率這個目標上日本媒體也不會比較仁慈),總之還是會對我們最喜歡的隊長造成傷害

 

就這樣,寫了一篇文安慰自己,以後再沒這件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冰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