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MOS

＊日劇『家族ゲーム』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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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田家吃完晚飯之後一起到客廳看綜藝節目已經是一個日常習慣。

茂之和一茂並肩坐在沙發上一起為著一名藝人被節目設置的機關惡整放聲大笑，佳代子端著水果來到客廳時，發現長男慎一沒有和家人一樣一起看電視，而是一直看著門口，心神不寧。

「慎ちゃん，你在等什麼嗎？」

「喔、不……」

叩叩。

笑到快要不能呼吸的爸爸和次男沒有注意到，但是慎一和佳代子馬上就聽見了門口有人敲門的聲音。

「奇怪，這個時間會是誰……」

「為什麼不按電鈴啊！」

佳代子還困惑著為什麼晚飯過後的這個時間會有人來訪，而且還不按電鈴──但是慎一已經跳了起來，直直門口衝。一茂這才注意到兒子的不對勁，爆笑的餘勁還在，又笑又咳的問佳代子、慎一怎麼了嗎。

「不知道……」佳代子好奇的直歪頭。慎一從玄關探出頭的時候，一茂伸長了脖子。

「慎一、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慎一眨眨眼睛，開口要解釋的時候突然被什麼東西大力猛撞了一下，整個人從玄關飛出來貼上對面的櫃子。下一秒，那個亂源就從玄關跳了出來，一樣的大包包，但是沼田家看慣了的深藍色西裝外套今天換成了淺灰色的。

「はい──こんばんは──」

吉本荒野。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師──」

茂之快樂的尖叫出來，莽撞的跳起來時還撞到桌子讓一茂連忙扶了他一把。茂之蹦蹦跳跳的衝過去撲到吉本懷裡，緊緊抱著。吉本看起來有點驚訝，卻還是馬上就隻手環住了茂之的肩膀，另一隻手舉起來，笑咪咪的和在客廳楞住的沼田家家長打招呼。「喲。」

「慎、慎ちゃん？」佳代子不知所措的緩緩起身。一茂從沙發上直起身子。

「……是我找他來的。」慎一把自己從櫃子上剝下來，眼光怨毒的瞪著吉本──單純被撞飛的惱怒而非暴戾之氣。「我……我前幾天去找他，然後跟他約了今天來我們家。」

「你蹺課嗎？」沼田爸爸馬上注意到問題癥結點。

「那天、那天我有請假啦！」

「這樣也算是蹺課！你還沒上大學就學會蹺課，將來──」

「いいねえ。」吉本提高聲音打斷了一茂的教訓，「いいねえ，我沒看過お父さん你針對要害教訓過慎一くん呢，真是大開眼界了。」

「……」一茂別過頭去清喉嚨。

「聽見沒有，慎一くん，蹺課不好喔，進度補回來了嗎？」吉本轉過頭去用慈父笑容面對慎一，張開了沒有抱著茂之的手要擁抱慎一的時候，換來的只是慎一一拳砸掉愛的擁抱。

「我還有問他，」慎一瞪了在那邊「慎一くん嗚嗚你又來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教的可愛有禮的」的吉本一眼。「他可不可以回來教我和茂之……我也要考大學了嘛。」

「嗯……」佳代子摸著臉頰很猶豫，回頭看了一茂一眼。「慎一くん，這是你希望的嗎？」

「媽媽，拜託！拜託讓老師回來嘛，拜託讓老師回來！我最近也有好多功課不會喔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找園ちゃん一起回來念書所以拜託──」茂之側過身好面對佳代子，雙手卻依舊牢牢抱著吉本的腰。

「如果你們都希望的話，媽媽是贊成的……爸爸？」

一茂和佳代子交換了一眼。慎一揉著額頭，但帶著一點期待的眼神掩藏不住。茂之把臉往吉本身上蹭，一邊說著老師老師你怎麼換外套了。

「那麼，」一茂站起身，身上還穿著超級輕鬆的背心以及四角褲。「來開家族面談吧。」

「那麼、老師。」一茂的手交握，放在膝蓋上。「上次我們請你來，是因為茂之不肯去上學。而你後來死賴著不走，是因為慎一的品行有問題，而我和佳代子面對家庭的方式也有問題。這次，你有什麼理由想要提出？」

「嗯？」吉本端著咖啡杯笑的一臉燦爛，轉過頭去和慎一對上視線。「你說呢、慎一くん？」

「……我上次說，要你幫助我考上東大。」

「嗯、還有呢？」嘴巴上看起來是在問慎一，但是吉本放下咖啡杯就擺出道貌岸然的正經樣，「慎一くん他還是拿著小刀到處亂跑喔，上次一見面就指著我雖然後來拿去插樹了可是這樣一定會被森林保護協會的人罵的對吧？傷害植物實在太不可取了我認為這有待指導！」

「哥哥你怎麼可以去刺樹呢不應該！」茂之貼在吉本旁邊撻伐慎一，慎一臉頰抽了一下。

「上次不是讓你把刀子給我了嗎，我說了不可以帶著到處跑的！」佳代子板起臉孔。

「對吧！我是不是也這樣說你了！」吉本壓低臉然後嘟起嘴巴，食指往慎一的鼻子上戳然後被一掌拍掉。

「你才沒有這樣說我！」

「而且而且他還揍我喔，揍我臉頰，揍超級大力的我臉頰都腫了──」

「真的耶老師臉頰上有瘀青！」茂之扒臉頰很驚恐。

「你小子我不是說過不可以揍人！」一茂也指著慎一的鼻子罵。

「啊啊真是的你們不要一起說話啦！」慎一差點就要崩潰了。果然吉本荒野一來他們家就會一片混亂啦煩死了！

於是場面靜默了三秒鐘。

「哥哥我覺得你還是該跟老師道歉你不能隨便就把老師的臉打腫啊老師長得那麼帥──」

「慎一下次你要是再蹺課的話──」

「慎ちゃん你有沒有好好的跟老師道歉──」

「你們好吵啊就說了不要一起說話啊！」

田子雄大微微靠到沙發上，嘴角的笑容很溫和。

「所以呢，老師。」一茂看著吉本的臉，審視著，「你決定要回來指導茂之和慎一嗎？」

「嗯……」吉本揚起和善的笑容，雖然看著看著一茂又有點想揍他了（明明才警告過兒子不可以揍他）。「我不介意回來。如果可以讓慎一考上他想要考的大學，我很樂意。」

「不是什麼不可以傷害植物之類的指導吧。」

「怎麼可能是呢──」

佳代子掩著嘴巴笑了，在一茂往自己看過來的時候點了點頭。

「那麼。」一茂朝吉本伸出手。「今後，請繼續多多指教了……老師。」

「……いいねえ。」

「對了我一方面想回來是因為在你們家總是可以免費洗桑拿呢現在沒有了我又沒那麼想回來了──」

「……老師，你在找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