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MOS

＊明星志願３－紀翔x金皓薰

＊可能OOC/BUG，過去捏造

＊劇情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錯過了聖誕節的聖誕節番外Q-Q

　　金皓薰站在永振電視台走廊的角落，抓著手機，雙眼無神地發呆。

　　他的耳邊還迴盪著幾分鐘前從手機裡傳來的林芬芬的歡快笑聲，不過林芬芬笑得有多開心，金皓薰頭就有多痛──因為林芬芬的快樂，來自於丹尼斯邀請她在今天的工作結束之後一起去吃晚餐。工作上的同事憶起去吃點什麼也不奇怪，但讓人煩惱的是，林芬芬說他們是兩個人單獨用餐，而且今天還好死不死是聖誕節。

　　台灣的聖誕節和國外的可不太一樣，基本上就是好友狂歡或是情侶相聚的絕佳好日子。林芬芬在學校和朋友們玩交換禮物是好友狂歡，但是和丹尼斯兩人單獨用餐就不知道該算是哪一種了。

　　希望他們不會被狗仔抓到，希望他們不會上新聞，希望就算真的上新聞了林立翔也不要立刻跳上飛機回來掐死他……

　　「皓薰？」

　　聽見自己的名字，金皓薰立刻換上專業經紀人的微笑然後轉過身。不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哪位電視台的製作人，而是他們翱翔天際的紀翔。

　　因為林芬芬的電話，金皓薰差點就忘記他今天是陪紀翔來電視台參加試鏡的。前一段時間永振電視的製作人主動發了試鏡邀請給紀翔，是劇本中非常重要的配角，紀翔花了大量的時間在準備這個角色，除了訓練課程和一些廣告拍攝工作以外的時間，他全都泡在翱翔天際的練習室裡，對著鏡子排練。

　　今天他陪著紀翔來電視台試鏡，走廊上坐滿了也是來參加試鏡的演員，從素人到已經小有名氣的演員都有。金皓薰在門外等待時偷偷看了一圈，內心自賣自誇地想著他們家紀翔氣質絕對是最出眾的。

　　「試鏡結束啦？」金皓薰甩甩頭，把林立翔有可能會暴跳如雷的猜想先丟到一邊，笑著迎到紀翔身邊。「怎麼樣？都還好嗎？」

　　「就那樣。」紀翔淡淡地回答，「應該還行。張導也在，他讓我多唸了幾段台詞。」

　　金皓薰瞪圓了眼睛，好不容易才忍下拉著紀翔的手在走廊上蹦蹦跳跳的衝動。自己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先不說紀翔大概會把他甩去貼牆，這也對其他還在走廊上等待的其他人很不禮貌。

　　「我一直聽說張導他很欣賞你。這真是太好了。」金皓薰壓低了聲音，開心地握起拳頭，在紀翔的前臂上輕輕敲了一下，「你一定可以的！」

　　紀翔挑起眉毛。「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那是當然！」

　　紀翔眨眨眼，彎起眉眼露出淺淡微笑。

　　金皓薰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紀翔對他的態度就柔軟了很多。紀翔不會再拿「個人隱私」回答所有問題，和金皓薰交談的時候也不再句句帶刺，甚至連微笑的次數都多了很多，也會像翱翔天際的其他人一樣，在金皓薰去探班那天的工作結束後一起吃點東西。雖然紀翔偶爾會捉弄他，但金皓薰還是欣慰得不行，覺得自己大概是做對了什麼，讓紀翔終於信任他，和他當朋友了。

　　「走吧。」紀翔的手在金皓薰的手肘邊很快地扶了一下，帶著金皓薰往電梯口走。「你不是還要去接芬芬？」

　　「啊，不用了。」紀翔這麼一提，金皓薰又想起了林芬芬在電話裡的雀躍笑聲，還有腦海中張牙舞爪的林立翔的鮮明畫面。「她剛剛打電話給我，說今天晚上她要和丹尼斯去吃晚餐……說丹尼斯會送她回家。」

　　紀翔的腳步頓了下。「……丹尼斯。」

　　「嗯。他們好像滿處得來的。」

　　「你不阻止嗎？」紀翔罕見地露出不滿情緒。「要是被狗仔拍到，對芬芬的傷害會很大。」

　　「我是有想要勸過啦，但是芬芬說得也對，你們就算是藝人，也還是人啊，總不能叫你們都不要交朋友。」金皓薰嘆了口氣。「如果真的被拍到什麼，到時候我再處理吧。」

　　紀翔露出不甚贊同的表情，但倒也沒再多說什麼。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金皓薰好像也能猜到紀翔是為了什麼不高興，於是伸出手拍拍紀翔的肩膀：「別擔心啦，這就是我的工作嘛。剛好最近少緯超級乖，我很閒。你看我最近都睡飽飽的。」

　　紀翔睨了眼金皓薰拍他肩膀的手。「是比之前好多了。」

　　「對吧？」電梯正好在此時抵達他們所在的樓層，金皓薰率先走了進去，「你的車也停在B3嗎？」

　　「嗯。」

　　他們一路閒聊著搭電梯下樓，電梯在一樓大廳時開門，往角落移動好讓出更多位置的金皓薰看見電視台大廳裝飾著的聖誕樹，猛地驚覺，對欸今天是聖誕節。

　　儘管最近已經沒有像翱翔天際還負債著的時候那麼忙碌，但是身為公司裡唯一一位經紀人，金皓薰仍然是忙得沒有時間注意節日。他隱約記得翱翔天際的大家今天都有活動，所以他上周排行程時也特地給所有人在今天都只排了半天的工作。

　　這麼說起來，紀翔也是試鏡結束後就沒有別的事情了。金皓薰偷偷瞄了眼站在自己身邊、抬頭盯著電梯樓層燈的紀翔，心裡想著反正自己也沒有事，是不是該問問紀翔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但是聖誕節欸。平時也就算了，紀翔現在除非真的有事或是太累，基本上都會跟金皓薰一起去吃飯，還偶爾會主動邀請。但是今天是聖誕節，金皓薰沒忘記紀翔是在英國長大的，聖誕節對他來說鐵定不像台灣這樣只是單純的玩樂，而具有更特別的意義。金皓薰只是晚上不知道要幹嘛罷了，還是別拿這個問題去煩紀翔，免得讓紀翔覺得自己不知分寸。

　　好，別問。

　　金皓薰拿定了主意之後，緊緊地閉著嘴，不過腦中少了要不要約紀翔吃飯的念頭打轉後，他又免不了想起今天晚上要和丹尼斯單獨去吃晚餐的林芬芬。

　　丹尼斯畢竟在翱翔天際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在鬧翻之前金皓薰也算是和他們兄弟處得不錯，金皓薰對從自家出去的藝人也有信心，知道丹尼斯不會欺負芬芬。哎但要是狗仔窮追不捨呢？要是他們之中的誰──尤其是丹尼斯──被粉絲認出來，然後兩個人一起被包圍被找麻煩呢？要是芬芬不小心受傷怎麼辦？哦要是現在發訊息讓芬芬一定要小心安全，會不會又被當作是囉哩囉嗦的大叔啊？但是如果真的出事怎麼辦，他真的好擔心──

　　「皓薰。」紀翔一把抓住金皓薰的手腕，把他帶出電梯。金皓薰這才回過神，發現他們已經到了電視台地下三樓的停車場。「你在發什麼呆？」

　　「我在擔心芬芬啦……」

　　「真的這麼擔心的話，去阻止他們不就好了？」紀翔哼了一聲，「那個丹尼斯也真、」

　　「欸欸欸不行！」金皓薰反射性蹦了起來，右手如電一樣按住紀翔的嘴。他無暇注意紀翔在他的掌下瞪大了眼睛，只是自顧自地四下張望，確認附近沒有其他人。「不行啦紀翔！你不可以在外面講別人壞話知道嗎！」

　　紀翔唯一沒被金皓薰手掌蓋住的一雙眼睛戲謔地瞇了起來。金皓薰感覺到紀翔被自己手掌壓著的雙唇揚起微笑，突然意識到自己和紀翔貼得太近，連忙高舉雙手慌慌張張地退開。「抱、抱歉，我只是怕有別人聽到……」

　　紀翔的臉上果然掛著微笑，看上去並沒有生氣。「嗯。」

　　金皓薰訕訕地捏了下自己的嘴角，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去，紀翔安靜地跟了上來。「不過紀翔你怎麼好像很討厭丹尼斯啊？我覺得講到他的時候，你好像都會忍不住要說氣話欸。」

　　紀翔冷淡地聳聳肩。「我只是跟他合不來而已。」

　　「嗯……」人跟人之間有時候就是會沒來由地互相討厭，所以金皓薰也沒再追問。他看到紀翔那台低調的黑色轎車出現在眼前，而自己的車子還要再往前走一小段。「看到你的車了。」

　　「你的車呢？」

　　「再往前一點點而已。」金皓薰笑著往前比了比，「我想想。那就後天見囉？你和怡青一起去拍時裝雜誌廣告的那天我會去找你們。」

　　紀翔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用遙控器打開了車門鎖。「皓薰？」紀翔喊住抬腳要往自己車走去的金皓薰，「等我一下。」

　　「怎麼了？」

　　金皓薰好奇地靠到車頭邊。他看著紀翔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探身進去拿了個袋子出來。

　　紀翔關上車門後，繞過車頭走到金皓薰身邊。他手中的是一間書店的紙袋，金皓薰才剛剛看清楚紙袋上的LOGO，紀翔就把紙袋遞到他身前，金皓薰反射性地接了下來。

　　「聖誕快樂。」紀翔收回手後，聲音低柔地說道。

　　「哦？」金皓薰震驚地低下頭。停車場的燈光昏暗，他沒能看清楚紙袋裡裝的是什麼，但是紀翔居然送了他一份聖誕禮物。「這──這是聖誕禮物嗎？」

　　「怎麼了，很驚訝嗎？」紀翔環起雙臂，好笑地挑起眉毛，「你是以前從來沒收過聖誕禮物？」

　　「收過啦！」金皓薰不服氣地反駁。紀翔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是神祕。金皓薰不自覺地攢緊了手中的紙袋。「我只是覺得很難得，你會送我聖誕禮物……」

　　「嗯，我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人嗎？也對，一個人過著寂寞的生活比較適合我。」

　　「你幹嘛又這樣講話。」金皓薰皺起眉頭，紀翔卻垂下眼睛低聲笑了起來。

　　金皓薰的嘴唇無所適從又有些滑稽地蠕動了幾下，最後卻還是想不到該說些什麼。手中的袋子比他想像得更有分量，他忍不住好奇心：「我可以看嗎？」

　　「是給你的，想看就看。」

　　金皓薰立刻將紙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紙袋發出的啪啦聲在停車場盪出清脆回音。那是一本書，金皓薰就著停車場內不太管用的黃色燈光細看書名，那是一本歐洲各國秘境小鎮的介紹書籍，封面印有金皓薰不認識的黃昏下的一座歐洲城市。

　　「我在逛書店的時候看到的，」紀翔解釋道，「順手就買了。說不定你以後不那麼忙了的時候可以出國去看看。」

　　「啊，」金皓薰看著封面那張凝結了時光、氣氛靜謐又神秘的城市照片，眨眼睛的同時眼眶居然還有些發燙。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書本的封面觸感溫潤，那股溫暖穿透指尖，暖得他腦袋發熱。「謝謝你，紀翔……但是，但是我沒有準備聖誕禮物欸，我忘記……」

　　「我又不是為了收禮物才送的。」紀翔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是逛書店的時候順便而已，不用太在意。」

　　金皓薰抬起頭。他面前的紀翔臉上也映著昏暗曖昧的黃光，看上去就像是從書上那座昏黃的城市裡走出來的，神秘而靜謐。「嗯，謝謝……我、我晚上請你吃飯？我們可以去吃聖誕大餐。」

　　紀翔淺淺一笑，搖了搖頭，「我不過聖誕節。」

　　紀翔的語氣莫名地讓金皓薰愣了下，但想想又覺得，紀翔似乎是在頗為孤單的環境中長大，既然如此不喜歡這種團聚的節日也不無道理。自己就不應該說什麼聖誕大餐的。他將手中的書捏得更緊，腦袋一片空白地努力搜索詞彙，想要表達自己的感謝。

　　「……我以前不過聖誕節。不過歐洲那裡和台灣這裡不太一樣。」紀翔見他久久不說話，便換上了輕鬆的語調：「我聽阿威說過一些聖誕節的事情，聽起來很有趣，有個人可以一起度過感覺好像真的滿不錯的。」

　　「啊，」金皓薰抬起拿著紙袋的手搔抓發癢的後頸，紙袋在地下室裡啪啦作響。「我好像也有聽立翔講過，他們玩得滿開心的。」

　　「嗯……」紀翔若有所思地歪著頭，雙眼像是看著金皓薰又像是看著金皓薰身後的某個地方，眉眼和唇角上揚的弧度淺淡，卻沒來由地溫柔得張揚。金皓薰愣愣地放下了提著紙袋的手，安靜地等著似乎有話要說的紀翔。

　　「皓薰，」紀翔抬起眼睛，直直望進金皓薰眼裡，讓金皓薰整個人凜了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度過？」

　　紀翔的聲音低柔，撲得金皓薰耳朵發癢，連著頭皮都跟著麻了一圈。他傻了好幾秒，才慢半拍地發出有點蠢的單音：「啊？」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紀翔，連嘴巴都闔不上。

　　在台灣，聖誕節就是朋友狂歡的小小節日。關古威就也曾經和林立翔兩個人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玩，所以紀翔的邀請實在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金皓薰就是沒來由地一直想到不久前林芬芬幾乎是通報戀情的那通電話，還有聖誕節時在各間餐廳裡面帶幸福笑容，相對坐著享用餐點的情侶、或是在街上手牽著手，走過大街裝飾彷彿點點星光的聖誕燈飾下的伴侶。金皓薰手足無措地低下頭，搞不清楚自己腦海裡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畫面，紀翔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反正就只是朋友出去吃個飯，而且紀翔給他準備了聖誕禮物，自己卻什麼都沒準備，他是該請客吃頓飯沒有錯。金皓薰咳了兩聲，決定要問紀翔想吃什麼的時候，紀翔卻輕輕笑了一聲。

　　「不用嚇成這樣，」紀翔這次語帶調侃，笑得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我是隨口說說的，別當真了。」

　　金皓薰愣怔怔地閉上嘴。

　　好險好險，好險他剛剛沒有真的把話說出口，不然紀翔一定會取笑他好一陣子。

　　不過他又覺得有點可惜。仔細回想起來，他真的很久沒有和朋友一起在哪個節日出去好好吃個飯了。要是他還是開口邀請紀翔，紀翔應該會答應他，但是今天外面確實到處都是人，紀翔的個性最討厭人擠人，也許改天吧。

　　「你真的當真了？」紀翔的身子微微前傾，歪著頭細看金皓薰的臉。他的笑容有點壞心眼，金皓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我沒有啦，今天外面到處都是人，」金皓薰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真的要去吃飯的話大概也沒位子了。」

　　「看來你不傻嘛。」紀翔柔軟了微笑，重新直起腰，向後退了兩步。「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家吧。祝你聖誕快樂。」

　　「謝謝！我也祝你聖誕快樂。」

　　金皓薰從車邊退開，目送紀翔坐進車裡並且發動車子。紀翔在開出停車位後還降下車窗，轉過頭來向金皓薰揮了揮手，金皓薰連忙慌張地舉起手回應紀翔。紀翔再次升起車窗並且離去，輪胎在地面上擦出的刺耳聲響卻因為關上車窗前紀翔臉上若有似無的那抹微笑而柔軟。

　　金皓薰在空了的車位旁邊安靜地佇立良久，直到聽見紀翔的車子駛出地下室，他才挪動發麻的雙腿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可惜今天大概很難找到餐廳，不然實在該請紀翔吃頓飯的。金皓薰遺憾地想著。明年吧，明年他一定會記得提早訂位，也會記得給紀翔買一份聖誕禮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