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MOS

＊原創！

＊是「董事長，您有事嗎？」的番外篇，可以搭配食用(♡´艸`)

＊這次承蒙聲音無限不棄（官腔屁），寫了這篇小番外，

   聲音無限出品的番外篇廣播劇請走這，那天跟首播的時候聽得我好興奮，不那麼有趣的作品被他們變得好飽滿啊我的天啊（大哭）

蔡君豪眨眨眼，董釋長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立刻想要跑到對方身邊，卻發現董釋長正瞪著他看，於是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董釋長從來沒用過那種眼神看他，君豪忍不住心慌。他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對方生氣了：「釋長，你怎麼了？」他緊張地問，「你在生氣嗎？」

「你還好意思問嗎？」董釋長冷冰冰地笑了一聲，聲音裡不帶任何感情，聽得君豪心裡一寒：「你現在是得寸進尺了，居然說想吃輪胎那麼大的起司蛋糕？」

輪胎那麼大的起司蛋糕？

有這麼一回事？

不對，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而且輪胎那麼大的起司蛋糕，吃下去是要他直接血管栓塞嗎！

「釋長，我、我絕對沒有說要吃那種東西啊！」君豪茫然不解地說，「我怎可能、」

「還有，你還說要吃堆得像101那麼高的芒果冰。要找麻煩，也該有個限度吧？」

101那麼高的芒果冰？

那要怎麼吃啊，吃到一半就要融化光了吧？不對，自己為什麼會說想吃這種東西？

「不，釋長，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

「還有！」董釋長惡狠狠地打斷他，「你還說要吃塞滿一間小巨蛋那麼多的海蜇皮，你是想殺多少水母！」

「咦、」他哪有！

「咦，還咦，我真是受夠你了，」董釋長語調仍然不帶起伏，卻字字句句往君豪心口上捅刀：「我要跟你分手，我要離開你，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他話一說完，立刻決絕地轉過身，大踏步離開蔡君豪的世界。君豪嚇壞了，這果然是董釋長，這不是夢，董釋長就是連這種時候都能把話講得像是總裁系列小說裡面的人物，啊不對自己在想什麼啊。他提步要追，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追都追不到，董釋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君豪在夢境中閉上眼睛的同時，在現實中張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臥室的天花板，和董釋長憂心忡忡的臉。窗簾的縫隙有晨光鑽出，床邊的電子鐘顯示著昏暗的05:45。

董釋長見他醒來，鬆了一口氣。「怎麼了，君豪？」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君豪坐起身，遞出手中已經摺好了的面紙：「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君豪眨眨眼睛，腦袋一片空白地接過對方手中的面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臉上全是眼淚，吸了吸鼻子，鼻子也被鼻涕堵住了。

「怎麼了？」董釋長又關懷地問了聲。

「我夢到你要跟我分手。」君豪心有餘悸，聲音好比蚊子叫。他伸出手去偷牽董釋長，董釋長立刻就反過掌心、用雙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中。

「我怎麼會那麼做呢？」董釋長柔聲說道，傾身過來抵住他的額頭，「你是我的人生意義，君豪。」

「你在夢裡還說要分手、要離開我，不想再跟我的人生有任何瓜葛了，」君豪明明知道那是夢，但是那些台詞太逼真了，讓他餘悸猶存，說起話來還有點鼻音和委屈。「因為我說想吃輪胎那麼大的起司蛋糕，還有堆滿小巨蛋的海蜇皮。」

「你想吃嗎？」董釋長皺起眉頭，認真地問。

啊，這才是他的董釋長。

蔡君豪破涕為笑，連連搖頭說他絕對絕對不想吃。董釋長有點懷疑，皺著眉頭緩緩點頭。蔡君豪嘆了口氣，捧著董釋長的臉輕輕吻了他一下，對方眼神一暗，把棉被掀開後翻到君豪身上，低下頭來吻他。

＊

「會做那種夢，我看啊，就是你的壓力太大啦！」小翠捧著由董釋長訂回來給大家吃的起司蛋糕（好險沒有輪胎那麼大，蔡君豪捏了把冷汗），在下午茶時間信誓旦旦地告訴君豪。

君豪到公司上班的時候，眼下掛著兩輪黑眼圈，和很顯然沒睡飽的疲憊，這讓善解人意的小翠憋了一陣子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關心她的好同事。君豪也不可能告訴她說，自己沒睡飽純粹是因為早上他和董釋長選擇做了睡回籠覺以外的事情，只好把自己昨晚做的噩夢拖出來當擋箭牌。

「嗯……」

「君豪，你真的想太多了啦，要我說的話，董董他眼裡根本就沒有你以外的人嘛，怎麼可能會說要跟你分手？」小翠咬著叉子振振有詞：「而且大家都說夢境和現實會是相反的，搞不好董董其實是想要跟你求婚了。」

君豪嚇了一跳，差點把紅茶嗆到氣管裡去。「求婚什麼的，應該不至於吧……」

「什麼不至於，現在你們可以結婚了啊！」小翠不滿地抬腳要踢這傻孩子屁股下的椅子，卻又想起董事長辦公室就在附近而硬生生把腳收回來。「真是的，君豪，董董也帶你見過家人了不是嗎，結婚什麼的絕對不是不可能！」

「嗯，嗯……」君豪咕噥著應聲，心跳加速地低下頭，沈默地吃他的起司蛋糕。「可是小翠，妳不覺得……」

「覺得什麼？」

「就是，董董他，他可能還是得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結婚什麼的。」

小翠瞇起眼睛，一臉恨鐵不成鋼。「君豪，你想我們董董會是那種俗物嗎！」

君豪倒抽了一口氣。天哪難道小翠也知道那些49元總裁小說的事情嗎，是真的很俗啊。

「俗、俗物？」君豪心情複雜，謹慎地小心發問。

「你是不是八點檔看太多了啊，姊姊告訴你，那些驗DNA啊、我拒絕你成為我的媳婦啊什麼的劇情，已經不管用了啦！」小翠用力地拍了拍蔡君豪的肩膀，「看他對你的方式，就知道他雖然在談感情的時候有點太偶像劇、」

不，是便利商店49元總裁小說。蔡君豪在心裡默默吐槽。

「不過他是真的對你好，我覺得他不會那樣傷害你啦。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蔡君豪很感激小翠這樣安慰他，笑著點了點頭。

就算和董釋長交往了這麼久，偶爾他還是覺得這一切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他很幸運地擁有很好很好的家人們，發現自己的性向之後，他的家人給予他很大的支持，偏偏就是自己的情路坎坷，有好感的人不是不喜歡他，就是心存玩玩而已的輕鬆想法，讓只是想找個能安心一起過日子的君豪徬徨了很長一段時間。

可是董釋長，他就這樣出現了。好得不可思議，雖然總是對一些奇怪的言情小說情有獨鍾，還學以致用，但是他是真心誠意地在對待彼此的關係。君豪也是知足的人，這樣就已經足夠好了，他根本不敢奢求像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再說了，那些奇怪的言情小說在家裡藏多了（董釋長買都買了，不知道為什麼還要藏），偶爾君豪不小心找到一兩本，無聊起來也會乾脆讀一讀，讀著讀著，裡面的狗血劇情耳濡目染，他也隱約覺得像董釋長這樣的人還是會需要考慮結婚對象以及社會觀感什麼的現實問題，不太可能真的輕輕鬆鬆地就提出結婚。

他相信董釋長，但是他同時很清楚，這個現實的世界畢竟無法盡如人意。

這都要怪董釋長，一大早的不放他回去睡到早上七點，害他被小翠看出沒睡飽，小翠為了安慰他才會說什麼董董可能是要跟他求婚，讓自己現在心神不寧的。君豪忿忿咬下起司蛋糕，可惡這家蛋糕真的好好吃啊。

「這家蛋糕真的好好吃。話說回來，你知道嗎？我早上聽到董董問小鷗姐，哪裡有賣輪胎那麼大的起司蛋糕欸。」小翠咬著叉子，一頭霧水地回想道：「董董為什麼會想要買輪胎那麼大的起司蛋糕？」

「呵呵。」君豪空洞地賠笑了兩聲。

「對了，君豪，」可能是看君豪仍然有些悶悶不樂，蛋糕也還沒吃完，乾脆就多聊一下的小翠又嚕過來用手肘頂了頂他：「今天是星期五耶，你晚上有沒有要去哪裡玩啊？」

「我晚上要跟董董去吃飯。」

「真好——」

「緊急狀況！緊急狀況！」他們的主管突然臉色發白地跳起來，手裡還端著小盤子，本來在上面站得好好的起司蛋糕隨著他的動作無聲倒下。「廠商說他們排錯日期，下星期三之前沒辦法把零件如期完成交給我們……」

辦公室裡彷彿突然五雷轟頂，本來還說說笑笑地吃著起司蛋糕的人們瞬間安靜下來，一直到小翠重重放下手中的蛋糕盤，以彷彿梅杜莎再世的猙獰姿勢從位子上站起來。

「你、說、什、麼！」她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在今天？真的？在星期五的下午，他們才跟我們說這件事？」

「別說了，我今天晚上原本也是要跟女朋友去看電影的啊！」主管也是難過得字字泣血，但是問題都發生了，能怎麼辦：「雖然對你們很抱歉，但是麻煩你們立刻跟其他供應商聯絡，看看可不可以湊出足夠的零件吧……」

「我要被氣死了！今天是星期五欸！有哪間公司的人接到這種電話心情會好啊！」小翠張牙舞爪地用力坐回位子上，怒氣沖沖地從小書架上抓出一本名片簿，沒好氣地翻找出好幾張不同供應商的名片。其他人們也是怨聲載道，但是手腳俐落地開始聯絡其他供應商，試圖挽救這場世界末日。

君豪倒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難過地放下蛋糕，在開始埋頭工作之前，先給董釋長發了訊息，說自己今天得加班，很有可能不能一起吃晚餐了。

這一波忙碌就像個時光黑洞，原本大家還在下午三點快快樂樂地一起吃起司蛋糕，轉眼就度過了焦頭爛額的五個小時。

「我這邊的廠商說下星期三可以趕一百份零件出來給我們。」君豪掛上電話之後，疲憊中難掩振奮地舉起手大喊。

「天啊——」

「君豪你真是個天使！」

「小翠那邊剛剛也湊到了一百對不對，那這樣就齊啦！」

他們又哭又笑地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然後大家有志一同地把電腦關機，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都收拾好，逃離星期五晚上最不應該有人的公司辦公室。

一整個下午都精神緊繃，又打了一堆電話，君豪簡直累得要說不出話來。他拿出手機，想要問董釋長有沒有記得吃飯的時候，就看見他的總裁男友（唉額）從小辦公室裡走出來，面無表情地朝他招招手。

「釋長，你怎麼還在這裡？」

「因為你在加班，我不想回去你不在的家裡。」董釋長微微一笑，又說出了一句不像是日常生活中能聽到的奇怪告白。「我叫了外送，先吃了再回家吧。」

「對不起，因為我的關係，害你也不能好好吃飯……」

「只要能跟你一起吃飯，就是好好吃飯了。」

君豪被這句話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董釋長在把餐盒從袋子裡拿出來的時候分神注意到君豪正猛力搓揉手臂，於是嚴肅地皺起眉頭。

「我那句話，又很像是49元的小說了嗎？」

「不會，」君豪被對方的表情逗笑了，「這次比較像是99元的。」

董釋長有些驕傲地點點頭。「所以有進步囉。」

董釋長最神奇的，就是可以把一個分明能發上PTT Joke版的事情說得好像是能夠改變人生的激勵故事。君豪好笑地搖了搖頭，本來想告訴董釋長，其實他剛剛說的話已經逼進賣座偶像劇的等級了，但是又怕對方接下來會追劇追到忘記吃飯，於是硬生生地把話憋回去沒說。

君豪幸福地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之後覺得肚子餓得可以，於是感激地伸出手去要拿便當。但是他的手來得及碰到餐盒之前，就被董釋長牢牢地握住了。

「嗯？」他錯愕地抬起頭，正好對上了董釋長緊盯著自己不放的嚴肅眼神，仔細感受才發現對方的掌心居然滿是汗水：「釋長，怎麼了？」

「在開始吃飯之前，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下午的時候小翠說的求婚又姿態亢奮地擠進君豪的腦袋，讓他在董釋長轉頭從桌子上翻找東西時，心臟狂亂又興奮地加快了跳動速度。

當他心猿意馬胡思亂想時，董釋長找到了他要的東西。他從小沙發上離開，在茶几和沙發之間的空隙單膝下跪。

單膝下跪！

什麼時候才會需要單膝下跪，難道，難道真的是求婚嗎？君豪腦中的小翠高舉著寫了求婚兩個大字的珍珠板，一邊嘶吼「董董要求婚」，一邊跳著奇怪的舞蹈。

君豪緊張地抽了一口氣，不敢呼吸。

董釋長依然面無表情，但是朝著君豪舉起的雙手正微微顫抖著。

他的雙手掌心上躺著的不是傳說中的高級黑色絨布小盒子，而是一個白色的紙便當盒。

很一般的那種紙便當盒。可能比一般自助餐的餐盒高級了點，但是就是個普通的、毫無反應的紙便當盒。

君豪瞪著那個便當盒，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他的心跳還是很快，但是已經變成為了給嘗試了解此一狀況的大腦供應血液的快。

「釋長，你幹嘛突然跪下，還單膝、」

「嗯怕開抗抗嗎？」董釋長語調平板、不過聽得出絲絲發顫。

「什麼？」君豪聽不懂。

「我是說，」董釋長清了清喉嚨，「你不打開來看看嗎？」

「好……」君豪完全不知道董釋長有什麼目的，只能默默拿起那個普通的便當盒，「釋長，不過是吃飯而已，你不需要這樣。」

「就算只是吃飯，也要很認真才行。」董釋長依舊維持著單膝跪在地上的姿勢，「不是都說舉案齊眉嗎？」

原來是在學舉案齊眉嗎！

跟求婚一點關係都沒有！

君豪費了很大力氣才忍住沒翻白眼，知道對方不是在求婚後，雖然他也沒有奢求什麼，內心還是難免失望。他沈默地打開白色餐盒，裡面裝滿了他最喜歡吃的海蜇皮。

「謝謝，釋長，」他看著食物發了一會呆之後，抬起頭向著釋長微笑。不管怎麼說，涼拌海蜇皮的味道還是很香，很開胃，他口水都分泌出來了。「謝謝你在我加班的時候還訂晚餐給我吃。你快起來啦，我們來吃飯吧。」

他把餐盒放回桌上，轉手要去拿筷子開始吃飯，卻發現董釋長還是不屈不撓地跪在那邊不肯移動，好奇地揚起了眉毛。「釋長，你起來啦。」

董釋長欲言又止地摸了摸鼻子。「你仔細看一下便當盒裡面。」

「便當盒裡面？」怎麼了，難不成還撒了金箔嗎？君豪狐疑地噘起嘴巴，探頭去仔細看那堆看上去不過是涼拌海蜇皮的海蜇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看什麼，是該看它的光澤獨一無二還是什麼。就在這麼想的時候，他終於注意到了，躺在海蜇皮最上面的，是一枚典雅樸素的銀戒指。

戒指。

放在食物上面的戒指。

廚師會這麼粗心把手上的戒指掉進餐盒裡嗎？

君豪的大腦整個停機，張著嘴巴，傻瓜一樣地指著那枚戒指，半點聲音發不出地轉過頭看向董釋長，發現對方正急急忙忙從西裝外套內袋拿出一個紅包，用雙手遞到他面前。

「釋長，現在不是過年，你不用給我紅包。」君豪已經進入了四海皆空的狀態，語氣空靈，彷彿來到一個悟道升天的境界。

「不是，這不是紅包，這、」董釋長終於急了，「你打開來看看。」

君豪腦袋一片空白地拿起紅包，在董釋長急切的注視下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他打開那張折疊起來了的紙張，喃喃讀出了最上面的四個大字。

「結婚……結婚書約。」

結婚書約。結婚，書約。

「辦理結婚的話，我們會需要一起填寫這份結婚書約。」董釋長謹慎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辦理結婚。」

「君豪，你，」董釋長往前挪得更靠近他一些。君豪愣愣地轉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邊，一副真摯神情的男友：「你願意，我是說，請你與我同葬一處吧。」

請你與我同葬一處。

君豪本來就已經過熱停機的腦袋，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解讀出這個句子的真正意義。同葬一處，就是最後埋在同一處墓地，亦即生前他們將相伴彼此終老，死後也將一直在一起的意思。

這是求婚。這真的是求婚。

雖然感覺很像是在說要一起走進婚姻的墳墓，但是以董釋長這個人的思維來說，這真真切切就是希望他們能夠相伴彼此一生，至死不渝。

這是董釋長這個人，第二次用一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紅包袋，以及裡面的內容物，讓君豪感動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而且這次還多了一個不明所以地躺在涼拌海蜇皮當中的銀戒指，這讓君豪除了鼻子一酸，然後開始不受控制地猛掉眼淚以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君豪，別哭。」董釋長一看他掉淚就手忙腳亂，回過身要去抽面紙來給他擦淚。但是君豪又哭又笑地掙扎下地，跪在董釋長面前，抓著那張結婚書約，緊緊擁抱住他那莫名其妙的男友。

「釋長，沒有人連婚都還沒結，就要人家跟他一起死掉的啦。」他哭著在對方耳邊抱怨：「沒有人這樣求婚的啦……」

「我，我、」董釋長難得地慌張了起來，「對不起，君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我是真的很希望跟你白頭偕老……」

「你真的不應該、你真的不應該再讀那些小說了啦。」君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推了董釋長一把。「哪有人捧著外帶便當求婚的啦……」

「那君豪，你，你願意，」董釋長看他哭，也忍不住跟著紅眼睛，急急忙忙地揀起沾滿涼拌海蜇皮醬料的那枚戒指，「你願意……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願意啦，願意……」君豪哭得更慘了，抬起手，讓董釋長幫他戴上那枚滿是涼拌海蜇皮味道的戒指，然後就再次撲上前去緊緊抱住這個帶給他許多有點俗氣的驚喜、以及許多充滿溫馨與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