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ghtWin無差

*可能OOC/BUG

*劇情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Win Metawin深知暴力是不好的,但他有時候真想為了Bright放一把火,看是要燒掉那些惡意還是燒掉那些惡人,還是乾脆燒掉全世界。他真想放一把火。

他剛剛結束和家人一起享用的星期日晚餐,一看到消息就匆忙奪門而出,驅車趕往Bright家裡。路上卻又想起Bright沒有親自告訴他這件事,會不會壓根就不希望他插手,又或者Bright現在根本焦頭爛額,自己的關心反而會成為負擔。Win左思右想,幾次開到一半又想要折返,在一個街區繞了整整三圈。最後他還是苦著張臉,踩在速限邊緣往Bright家裡趕去。

來開門的是Bright的媽媽,一看見Win就露出溫柔的驚訝笑容,好奇地問他怎麼會這麼晚還跑來。

「我來——我想來找P’Bright借衣服。」Win顧慮到Bright可能會不想讓媽媽太擔心,也不想讓媽媽覺得事情嚴重到連自己都坐不住,因此摸著鼻子流暢地撒了個謊,「P’Bright在家嗎?」

「在呀,進來吧。」

Win微微彎著腰道謝,進門之後焦慮地脫掉鞋子胡亂塞進那個老是空出來給他的鞋櫃空位。Bright不在客廳裡,Win心想這也正常,換作是自己,大概也不會想讓媽媽看到他在處理這件事時的表情。

Bright在房間裡,你去找他吧。」Bright的媽媽到廚房去拿了杯飲料給他,「如果玩得太晚了,家裡說可以的話,你也可以在這邊睡喔。」

「嗷,謝謝阿姨。」Win提醒自己動作要沈穩,別嚇到Bright的媽媽,於是盡量修去了動作中的急躁,好好地雙手合十道謝了後才大踏步往Bright的臥室走去。

他推開門的時候,門縫裡迅速地竄出一隻毛茸茸的AmeAme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很友善地在Win腿邊蹭了一圈,就不再管這個經常見到的人類,趕往客廳去吃乾乾。Win捏了下有點發癢的鼻子,安靜地走進臥室然後反手關上門。

坐在床上的Bright盤著雙腿,神情嚴肅又疲憊地看著手機,聽到有人進來房間,連頭都不抬一下,好像早就知道Win會跑來。

Win站在門邊,腦中千頭萬緒,滿腹的話都想要立刻倒出來。你還好嗎,他當然不好、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怎麼可能知道、你當初真的不應該這麼做的,可他不過就是想要照顧親近的人,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Win緊緊閉著嘴巴。他清楚這樣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他有時候真想、真想放一把火燒掉讓人煩心的這一切,拉上Bright的手,帶著他到一個不會有人這麼待他的地方。不會有人視Bright的努力為無物、不會有人將Bright的信任甩作地上塵土、不會有人把持Bright的善意並且肆意胡亂揮霍的地方。

他就這樣站著,一語不發,放著怒火燒得他內心怒意連著五臟六腑都在膨脹。Bright也相當罕見地完全不招呼他坐下,只是坐在床上抓著連著充電線的手機打字。

Win也不知道過了多久,Bright才終於靜靜地放下了手機,卻仍然沒有看向Win,只是挪動著身子在床上側躺下,微微蜷縮著身子,像是被誰痛打過一頓,使他必須彎曲背脊以藏起那份入骨的疼痛。

Bright現在什麼也不想聽,Win看得出來,所以他連嘆口氣都只能安安靜靜,不發出半點聲音。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床邊,單膝跪上床鋪,一邊謹慎地觀察著Bright的反應,一邊慢慢地整個人躺上床,側躺在Bright身後,一隻手輕輕地搭上Bright的上臂。

P’Bright,」Win不甚確定地輕輕開口,「現在你可能……可能不想看到我什麼的,也不需要我幫,可是我……我只是想說,我想、不是,你想的話,我會陪著你的。

Bright仍舊動也不動。Win看著男友的後腦勺,無聲地又嘆了一口氣。他多想幫他,他多想把自己有的通通都給他,可是他知道Bright不會接受,畢竟他不是沒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的人,同時這也是只能夠是Win放在自己心裡想想就好的事情。於是他默默地吞下了所有想說的話。這個時候Bright需要的既然是安靜,他就會給Bright自己所能給的所有沈默陪伴。

既然Bright想要一個人待著,Win便收回了手,想隨便到Bright的衣櫃裡拿一件衣服,假裝自己真的是來借衣服,然後就先回家去,自己一個人失眠。但是他剛剛撐起上身,Bright就沉滯拖沓地翻過身來,雙眼緊閉、眉頭緊蹙,一隻手虛虛地捏住了Win的衣服。

Win猜測Bright這是要留他,所以又慢慢地躺了回去。

Bright緊閉著的眼睫抖了抖,開口的時候聲音破碎嘶啞:「別走。」

……我不走。

Bright顫抖著深呼吸了一口氣,「對不起。」他的語調碎裂,字字因為聲音發抖的關係互相碰撞而混沌難解。「我好累。」

Win心疼地咬住下唇,「我知道。」

「我只是想要把事情做對。」

「我知道。」

「別走。」

「我會留著。」

Bright終於睜開眼睛,那眼神沉鬱得像沼澤,像流沙,將Bright平時展現在人前的自信和從容都一一吞沒殆盡。Bright在掙扎卻無從施力,只能一點又一點地遭受沒頂之苦。

「我好累。」Bright又重複了一次,這次他的聲音低得連和他面對面的Win都快要聽不見,「我想睡了。」

「那就睡吧。」Win握住Bright的手,「睡吧,P’Bright。」

「你留下來過夜好不好?」

「好。」

Bright又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陣,僵硬的五官終於慢慢地彎出了一點很不明顯的笑意,好像Win願意留宿是一件天大的、能拯救人於流沙之中的好事。Win挪動著靠上Bright的額頭,輕輕捏了捏Bright的手,「P’Bright。」

「嗯。」

「你知道你如果需要幫忙,我……我都願意,就是,就是……你知道,對吧?

「我知道。」Bright微微睜開紅了的眼睛,過了這麼久,Win終於從那雙帶著悶痛的眼睛看出一點柔軟。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Win有些急切地問,「就是……嘿咿,你知道,就是,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事情?」

Bright又閉上眼睛,這次的嘆息聲清晰可聞。他鬆開了Win的手,但是整個人貼上前來,靠近Win的懷裡,「這個。」

「就、」Win愣愣地張開雙臂,把Bright整個人摟進懷裡,「就這個嗎?」

「就這個。」

「我還沒刷牙……

「等我睡著你就可以去了。」

「哎咿。」Win故作無奈地哀了一聲,靠在他身邊的Bright沒有說話,只是在他胸口蹭了蹭臉。他們靜靜地擁抱著,Win的思緒一開始還因為發生在Bright身上的事情而繃緊焦慮,但是在Bright的溫度和輕淺的呼吸聲中,他那執著於是否該放一把火的怒氣終於漸漸放鬆、發散,最後陷入一片空白。過了好一陣子,Win聽見似乎是Ame用貓爪輕輕撓著門的聲音,但是很快就被媽媽輕手輕腳地抱走了。

他輕輕地拍了拍Bright的背脊。「P’Bright。」

「嗯。」

「你睡著了嗎?」

「還沒有。」

「那……那你放心,在你睡著之前我都會在這裡不去刷牙。

Win。」

「什麼事?」

「謝謝你。」Bright的臉往Win的胸口壓得更緊,Win隱約覺得衣服似乎被什麼浸濕了些許,「真的。」

Win心臟一緊,雙臂更加用力地將Bright抱在胸前。很慢很慢地吁出了憋在胸口的那口氣。

「永遠,P’Bright,」他柔聲說,「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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