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ghtWin 無差

*可能有BUG

 


 

-Bright. 03

Win開始對Bright惡作劇。

Bright感到有趣的是,Win的惡作劇都泛著一股精心計算與小心翼翼,這讓他雖然在行為舉止上開始多了些Tine的古靈精怪,但是Win這個人的精明和謹慎還是佔了大多數。

他會在吃午餐的時候從Bright的便當盒裡面竊取食物,卻從來不拿那些真的好吃的東西。他會在路過Bright身後的時候偷偷打他,但因為拍擊的部位都是肩膀,所以更像是一般的打招呼。在排練室裡休息時,Bright會拿外套當成枕頭躺在地上,Win總會走到他身邊,連要不要用腳偷偷踢他都猶豫再三,最後居然只是蹲下來拍他肩膀,嘴裡發出嚇人時會有的「嘿」,完全忽略他明明已經在Bright旁邊佇了好幾秒、嚇不了人了的事實。

不過比起Win的惡作劇功力,他們之間的氣氛相較之前,有更加長足的進步。

Bright也說不清Win是受到P’Aof脅迫(「你們得更熟悉彼此,最好假裝對方是男朋友,我會驗收成果。」P’Aof殘酷地說。)、或者是責任心使然,他開始更努力地主動和Bright交談,並且逼迫Bright看他練習咧嘴微笑,鑑定那是不是個能讓Sarawat一見鍾情的燦爛笑容。Bright得承認那實在有趣過了頭,畢竟Win對自己的萬分戒備還不過是幾天前的事情,所以他在Win第一次僵硬地試著笑得像個校園甜心的時候,往自己的衣服上噴了幾滴咖啡,換來對方凶神惡煞的委屈瞪視。Bright認為那實在不公平,畢竟他為了不讓嘴裡的咖啡噴濺上Win的衣服或是臉,犧牲了自己的衣服,甚至差點把咖啡嗆進鼻子裡。但是Win不領情,直指Bright不夠敬業,如果他有確實將Sarawat融入自己的生活、並且一如他向P’Aof毛遂自薦那樣和Sarawat有多處相似,那麼他應該要對Win努力露出的笑容感到心神俱醉才對。

Win的振振有詞,Bright確實感到心神俱碎。費盡苦心憋笑實在太痛苦了。

Win專注且一心一意地認真將Tine融為自己的一部份,同時將部分的他自己形塑為TineBright從來都欣賞認真努力的人,雖然有些狡猾,但是Win的努力讓他更容易借力打力,去想像SarawatTine一見鍾情究竟是什麼感覺。

他認為自己和Sarawat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無法理解一見鍾情這個詞彙為何能被發明出來。要Bright單單憑著一個笑容就決定自己是否喜歡上一個人實在太困難,他沒辦法想像在完全不了解對方的為人、個性以及其他一切的狀況下,將自己的心交給他人,那屬於飛蛾撲火。Bright不是不能承受心碎,但也不會隨便把自己的心當作雞蛋一樣去砸石頭,那太蠢了。

Bright在排練時除了一見鍾情的演技以外算是一切順利,因此他全心全地思索人要怎麼樣才能夠那樣飛蛾撲火,並且大大方方地無時無刻盯著Win不放,記住對方的一舉一動,從中尋找一個能讓自己動心的契機,甚至鑽牛角尖地思考起動心的定義為何。可能是他為了把牛角尖給鑽破,思考得太用力,連帶著臉部表情都像是要用力地攻擊什麼,讓被凝視的Win對此表示過抗議。

「你看上去好像間諜,」Win在吃午餐時嚴肅地說,「而且你都不笑,所以很像是你在找時機要暗殺我。」

Bright微微歪過頭,不置可否地看著Win伸出手偷取自己便當裡面的炒青菜。「我只是在做Sarawat會做的事情,」他說,「盯著Tine不放。」

「是哦。」Win翻了個白眼。「我都不知道我們其實是要拍諜報片。」

Bright揚了揚眉毛,Win也不再追究此事。

 

他一定是不小心睡著了。

Bright一睜開眼睛,便很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從休息一下變成睡了一覺。最近工作稍微多了起來,昨天晚上他完成工作後又突然很想要打一下電動——其實平常他是不這麼做的,比起電玩,睡覺對他的誘惑更大,但是昨晚他就是很想要玩一下FIFA,可能是因為最近沒有機會去踢球,只好踢踢電子足球——所以他就那麼做了。來排練的時候他自嚐苦果,整顆頭發痠發疼,一等到休息時間他就立刻滾倒在地,想要休息一下。他原本是真的沒有打算要睡覺的。

他糊裡糊塗地翻起身,想要搞清楚排練是不是已經開始、而大家直接放著讓他睡,起身的時候還因為動作得太快,手臂沒撐好而差點倒回地上。

「慢一點啦。」

有個人從旁邊伸手扶他,Bright扭過頭去看,看到Win正眨著明亮雙眼,嘴角不帶笑容但面色友善地扶著他。他感覺有東西落到了腿上,於是又垂下視線,在自己腿上看到一件不屬於自己的外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睡著之前這件外套還穿在Win的身上。

「你很厲害欸,」WinBright坐穩之後收回了手。他盤腿坐在Bright身邊,應該已經在這裡坐了好一陣子了,因為他被壓在另一條腿下的腳踝上有幽微紅印,是久坐之後壓出來的。「躺在地上也能睡著。地板很硬吧?」

「我睡很久了嗎?」

「還好吧,剛剛要開始的時候我發現你叫不醒,P’Champ就說乾脆讓你多睡一下。」Win鬆開盤著的雙腿,「你是看小說看太晚了嗎?」

「什麼?」

「原作啊。你是看原作看得太晚了所以沒睡飽嗎?」

「不是。」

「那是怎麼了?」

Win對自己感興趣這件事情簡直一反常態,因為Win對他應該沒有追根究底的興趣;這同時又再正常不過,因為Tine為了求得Sarawat的幫助,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在挖資訊。不論如何,和往常不同的Win煽動了Bright惡作劇的衝動,所以Bright 剛要張口,就又立刻把實情給吞回了肚子裡。

Bright於是聳聳肩,擺出了神秘兮兮又不耐煩受到追問的討人厭神情。謹守秘密的樣子讓Win受到蠱惑,露出難以壓抑的好奇神色。人類總是會受到秘密誘惑,就算事實其實不具半點美感也是一樣——尤其他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好做,了解對方是工作內容之一,天時地利兼具人和,挖挖八卦可說是相當健康的事情。

P’Bright,」Win悄聲開口,「聽說今天的午餐是打拋豬肉,我分你吃。」

「你別忘記你一天只有這個時候能吃東西。」Bright沒想到Win居然選擇用食物來挖秘密,一口否決。

「那我給你十泰銖。」

「這連賄賂小學生都不夠。」

「你為什麼就是不跟我說啊?」

「你又是為什麼非得要知道?」Bright看到Win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立刻把Win的外套塞回對方懷裡,示意對方把外套穿上。

Win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穿起外套:「那如果……那如果,下個星期的活動我開車載你去的話,你會跟我說嗎?」

Bright訝異地揚起眉毛。食物攻勢、金錢攻勢(賄賂小學生都不夠)都沒有什麼好奇怪,就是同事之間修養身心的健康玩鬧。但開車接送可是得用到工作以外的時間,儘管只是玩笑,Bright也全然沒有想到對方願意讓私人時間和自己扯上關係。讓這麼認真的Win以珍貴的開車接送交換一個「打電動太晚睡」的無聊秘密,似乎太過分了一點。

Bright自覺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讓最近好不容易好起來的氣氛毀於一旦,於是朝著對方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我只是打電動打得太晚了而已。」

他退開,雙手撐在身後,看著仍維持同一個姿勢不動的Win

「你說什麼?」Win很禮貌地問。

「我說,我只是打電動打得太晚了。」Bright懶散地重複了一次,腳趾不自覺地在鞋子裡縮起又鬆開。他觀察著Win的反應,不知道在Win那麼認真地練習打探Bright藉此模擬探聽Sarawat,卻得到這種爛答案之後,會不會又跳起來說要打斷誰的骨頭。

Win沈默的時間之長堪比雕刻一座「沈思者」雕像,就在Bright幾乎要開口道歉的時候,他皺著眉頭然後轉過來瞪他。

「就這樣?」

「不然你期待聽到什麼答案?」

「讀原作,背劇本之類的啊,」Win彷彿對他非常失望:「你看起來明明是個工作狂。打電動,哼?」

「我給你十泰銖,別跟別人說這件事。」BrightWin的話反過來調侃對方。

Win扁著嘴巴搖搖頭。Bright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就著一個無聊話題聊這麼久,而不是舉著長矛和盾牌相互攻防。不論這是不是Win為了工作而做出的妥協,Bright都覺得光榮至極,畢竟Win是個溫暖的人,Bright想不到有誰會拒絕城門大開地歡迎Win,就算他入城之後仍然穿著一副盔甲。

「那你都在打什麼電動?」Win又問他。

「如果你載我去參加活動,我就告訴你。」

Bright料想Win會回絕,沒想到Win眼睛一轉,答應他了。

要喜歡Win一點都不難,他想。至少要比喜歡他這種人容易多了。Win很清楚以笑容待人的時機,他進退得宜,舉止有禮,恰到好處的冷傲與親切、巧妙混合的淡漠與活潑,就算他不喜歡Bright,也還是願意為了工作作出犧牲,甚至願意為了盡責地扮演Bright的朋友,答應用開車接送換取一個半點稱不上機密的秘密。

完美地處在假象和真實之間的Win,讓人很難不去喜歡他。這很奇怪,但正是那些奇怪又難以分辨虛實的人事物,才帶有讓人願意窮盡一生去追隨的魅力。

Bright認為就在這個瞬間,他稍微能夠體會SarawatTine的那令人費解的一見鍾情。

也是這天晚上,他讀著原作卻不小心睡著,然後在夢中親吻Win Meta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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