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ghtWin無差,可能OOC/BUG
*時間設定是未來的好幾年後><
*210105在噗浪開的隨緣點文,是西瓜點的「BW一起旅遊」(♡´艸`)
*劇情純屬虛構,請勿當真。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10.
到了預定前往羊角村的這天,天氣晴朗。在租來的車上睡了一路的Win一醒來,就看到駕駛座上的Bright側過身來,一隻手搭在副駕座的椅背上,倒車停進停車位。
Bright注意到他醒了,很快地瞄了他一眼,原本因為專注而板直了的唇線也輕輕揚起:「早安。」
Win掙扎著清了清喉嚨,「我睡著了。」
「我注意到了。」Bright笑了起來,轉回身子然後拉起手煞車。「我們到了,下車吧。」
荷蘭的陽光和泰國不同,會騙人。外頭看上去陽光普照暖烘烘,一打開車門踏進外頭,空氣卻冷得Win立刻打了個噴嚏。剛剛鎖上車門的Bright聽見他打噴嚏,又再次打開車門,探進後座抓出了上車後Win嫌太熱而扯掉的圍巾。
「圍著吧。」Bright繞過車尾,走到Win身邊後抬起手,將圍巾圍到Win的脖頸上,「等一下坐船會更冷。」
「謝謝。」Win把圍巾拉高,蓋住有點受不了冷空氣的口鼻,「這裡好安靜。」
「畢竟是住宅區——但是再晚一點,人可能就會很多了。」Bright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地圖,「走這邊。」
Bright在來之前就已經上網預定了一個行程,他們可以先在一間小咖啡廳喝過茶飲(或咖啡)之後,直接到旁邊的乘船處搭上能夠自駕的小船,然後繞著羊角村觀光一圈。
他們在微冷的空氣中坐在露天座位啜飲咖啡和紅茶,桌面上露水還未乾,附近的座位坐零散地坐著幾桌同樣從外地來的遊客,都像是不敢打擾這裡的寧靜氣氛而低聲地交談,氣氛和緩。有幾隻比較大膽的麻雀在座位間靈活地蹦來蹦去,偶爾還跳上無人的座位,低下頭尋找有沒有落下的餅乾或麵包屑。
Win的腦袋在這樣的漂亮景色中陷入一片完全的空白。他向後倚靠上椅背,懶散地看著幾隻麻雀在桌上跳來跳去,時而發出清脆鳥鳴。然後他的眼角餘光瞥見Bright撿起了擺在咖啡盤邊的小餅乾,指腹撥弄著餅乾邊緣,搓出一堆餅乾屑,灑在桌緣。
他為了Bright意圖吸引鳥兒的舉動失笑,Bright還笑著扭過頭來豎起食指,要他安靜。Win挑了下眉毛,比了比自己還沒有動過的餅乾。Bright壓了下嘴角,伸過手來拿餅乾,卻轉手直接塞到Win的嘴裡。
Win故作不耐地翻了個白眼,拿起咖啡要配著嘴裡的餅乾吞下,卻看見真的有那麼幾隻看起來傻呼呼的麻雀跳到了他們的桌上。一瞬間他和Bright都停下了動作,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麻雀在幾次試探之後,終於安心地低下頭啄食Bright撥下來的餅乾屑。其中有一隻麻雀吃得不夠,竟然還直接瞄準了Bright放回了咖啡杯盤上的餅乾,跳過來一啄,不小心把整片餅乾給弄到了地上。那隻麻雀顯然被落下的餅乾嚇到,振翅飛離,嚇得其他麻雀也跟著鳥獸散。
Win被逗笑了,看到Bright一臉陰沈,才剛剛拿出來想要拍麻雀的手機還停在半空中,就忍不住笑得更厲害。Bright睨了他一眼,直接轉過手機來給笑得不停的Win拍了張照,又沒好氣地在Win的笑聲中一口氣喝乾了剩下的紅茶。
「我看看。」Win忍著笑去拿Bright放在桌上的手機,找出Bright剛剛拍的照片。在那張照片裡,Win整個人懶洋洋地掛在椅子裡,背對著陽光,看著Bright的鏡頭露齒大笑。照片的主角是自己,所以Win其實很不應該這麼說,但儘管是倉促拍成的照片,其中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晃動而泛著光暈模糊了線條,這張照片還是拍得美得不得了,充滿了隨性的細膩,充滿了愛。
「喝完了?」Bright接過Win遞出的手機,隨手扣到桌上,探頭看了一眼Win的咖啡杯,「那要去搭船了嗎?」
「好。」Win推開椅子站起身,「啊,這附近有沒有賣明信片的地方啊?」
「怎麼了?」
「我答應N’Mick要寄一張給他。」
Bright點點頭,跟著站起身,離開前還把椅子推回原位:「下船之後再走過去吧。」
「你也要寄給他。」
「他要兩張?」
「這樣才有兩張角度不一樣的嘛。嗷,他還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想要看你拍的照片。」
「什麼?」
「他說你拍的照片一定比明信片好看。」Win嘆了口氣。他覺得他弟弟說得實在對極了,不愧是他弟弟,眼光好得不得了。
Bright抓了抓頭髮,一臉不解地咕噥著答應。Win拍了拍Bright的肩膀,習慣性地在離開前掃了眼座位,果不其然在桌上看到Bright遺落的手機。他揪住要往游船櫃檯走去的Bright,抓起手機然後塞進他手裡。「都幾歲了還在掉東西啊。」
Bright愣愣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若無其事地塞進口袋裡後,瞇起眼睛笑得一副無辜模樣。Win翻了個白眼,推擠著他健忘的男友往櫃檯過去。
在櫃檯負責接待的青年非常熱情,知道他們來自泰國後,還有模有樣地雙手合十,用泰文和他們打招呼。走去河邊的路上還笑著告訴他們,他在大學認識一個同學就來自泰國,今年夏天他們幾個同學組成了一個小旅遊團,要在那位泰國同學的帶領下到泰國去旅遊。
Win對著親切的年輕人報以微笑,並推薦了幾個自己還滿喜歡的景點給對方。青年笑著記下了,指著旁邊那艘漆成深綠色的小遊船,示意他們兩個可以坐進去。Bright和Win兩個人面對面坐下,Bright坐在靠近馬達的位置,年輕人彎下腰來,緩下了語速細細指導Bright該如何啟動馬達、轉動把手以操縱船的行進方向。Bright專注地聽著講解,手在青年指示過的把手和按鈕上虛虛浮過。Win太過專心地看著Bright,差點錯過青年熱情的揮手道別。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分神,笑著咧開了嘴,在轟轟作響的馬達聲中和那名年輕人大聲道謝。
河道的兩側皆是綠草如茵,兩岸的綠樹枝椏在他們的頭上交錯。鄉村風格的低矮房子掩藏在籬笆後,屋外的擺設和植栽都能看出屋主的用心打理,悠然寧靜的畫面看得Win心生嚮往。雖然他有聽說羊角村已經因為過度發達的觀光,反而變得不那麼適合居住,不過老了之後若是能住在有這樣風景的地方(當然還是得找個沒有觀光客的地點),還是挺不錯的。
「Win?」Bright出聲提問:「你想開看看嗎?」
「嗷,你教我怎麼開。」Win立刻端正好坐姿,對於自己剛剛沒有專心聽操作教學的事實沒有絲毫羞愧,「這樣你才可以拍照然後傳給N’Mick。」
Bright於是又簡潔地說明了一次,然後兩人小心翼翼地在狹窄小船上交換位置。Win操縱著船隻向前行,Bright則舉起了掛在胸口的小數位相機,抬起了頭凝望周遭,應該是想要尋找能引起他拍照靈感的景色。
溫軟的陽光混著樹蔭在Bright的臉上投下塊狀光影,半掩著的眼睛和倒映著柔和光線的褐色眼睛,讓Win突然想起了前幾天晚上,自己看著手機思考公事以至於沒聽見Bright到底說了些什麼。他晃了晃膝蓋,輕輕撞擊Bright的腿側。此時Bright已經舉起相機,將鏡頭對準了一隻蹲坐在岸邊的漂亮大狗,按下快門之後才轉過頭來看著Win。「怎麼了?」
「我們在運河邊排隊等上船的時候,你好像說了什麼但我沒聽清楚。」Win的手指擊打著膝蓋:「你那個時候說了什麼啊?」
Bright眨眨眼睛,似乎有些詫異。「你還記得啊?」
「你說了什麼啊?」
Bright輕輕笑了。一陣寒涼的風吹來,卻被溫煦的陽光和Bright的微笑暖得Win甚至不需要縮起頸子。「沒什麼重要的,只是小事。」
「還是跟我說吧。」
Bright低下頭,審視著他剛剛拍下的照片,嘴角仍噙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是真的沒有半分介懷。「我說我們很幸運,出來玩的這幾天都沒有下雨。」
「哦。」Win看Bright的臉色就知道他沒有說謊,小小地鬆了口氣。「嗯,你記得好久以前,有一次我們和P’Tay和P’Arm出外景的時候,在小船上碰到超級大的暴風,吹得大家滿身都是泥巴。」
他們一起出過太多外景,有許多都已隨著時間模糊了界線,但是Bright那場混著太多泥巴和風雨(對他們的帥氣形象充滿了威脅)的外景仍然清晰地歷歷在目。「我記得。」
「好險我們不用在那種天氣裡在羊角村裡划船。」Win笑了起來。
「不過我覺得那天的風景還是滿不錯的。」Bright漫不經心地說。
「是哦?風太大了,我什麼都看不到。」
Bright又舉起相機,對準了遠處一叢漂亮的紅色花朵。「就算現在下大雨,我也覺得沒關係。」
「嗷,就算下大雨也很幸運嗎?」
「當然還是晴天比較好,我討厭鞋子進水。」Bright因為正在拍照的關係,咬字有些不清,「只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什麼天氣都無所謂。」
Bright再次放下相機,轉過臉來直直望著Win。陽光下,那雙將所見的一切拍成充滿了細膩與愛的照片的眼睛、不論是微笑還是親吻Win時都不失溫柔的雙唇,以及Win已經看熟了的眉尾和唇角的疤痕,都彷彿細緻地揉進了數十年不變的溫和笑意。Bright朝著Win伸出了那雙用來按下快門以及撫平Win所有負面心緒的手,Win毫不猶豫地同樣抬起手,兩個人牢牢地握住對方的掌心。
船邊的水聲潺潺,風吹得四周綠葉沙沙作響,空氣中涼意陣陣。時間會模糊所有記憶之間的界線,晴朗天氣的太陽可能會製造出溫暖的假象,但是Win很清楚,他們交握著的掌心溫度就和初識之時一樣溫暖真實,十幾年後的如今也是,再十幾年後的未來亦將是如此。Bright很好,他們很好,以後也會一樣好。
Win垂下眼睛,交握著的手落在他們相對的膝蓋之間,「我剛剛在想我們退休之後要搬到哪裡去住。」
Bright揚起了眉毛,「那你想到了嗎?」
「也要你喜歡才行嘛。」
「我沒什麼意見。」
「那我們搬到曼谷市中心將來最高的那棟摩天大樓,最頂樓。」
「……等等,那有點太不養老、」
Win大笑出聲,用膝蓋去頂Bright的小腿,繼續提出一些Bright絕對不會同意適合悠哉老人的熱鬧地點,Bright反駁到最後乾脆不講話了,噘著嘴巴繼續物色適合拍照的景色。當小船駛過木橋下,Win笑著傾身,還和他牽著手的Bright則一副沒好氣的樣子靠過來,在和顏悅色的景色之中親吻。